第二百二十五章 房山
大家请我当皇帝 by 四代重奸
2024-1-26 22:46
当陈长梃在西山营地与左良玉战作一团的时候,魏从义带着麾下二百骑兵离开了倒马关。
这一次魏从义带领的士卒不多,相对于陈长梃和刘成麾下的骑兵来说,也不够精锐。这些骑兵原本都是魏从义麾下的步卒,只是因为这些人多少出身于边地,颇为有骑术,张顺得到了张宗衡的马匹以后,为了行军方便,增强实力,便这剩余的马匹拨给了魏从义使用。
魏从义因此对张顺也颇为信服,他本人因为数易其主,名声很差。结果张顺不但不嫌弃他,还根据实际需要将这些难得的战马拨给他使用,他颇有感激之心。
这次为了瞒天过海,张顺还特意将其他士卒的棉甲调拨给他,以便他沿途冒充往来的大明官兵。
这时代大明官兵不少人喜欢身着蓝色棉甲,张顺搜刮了全军上下,算是给魏从义换上了一水的蓝色棉甲,远远望去,基本和大明官兵无疑。
此外,张顺又让他们多携带旗帜,准备到了京师附近以后,大张旗鼓,以恐吓京师权贵并吸引天下的目光。
万事俱备,魏从义便一往无前的出发了。沿着从倒马关流淌出来的唐河水,翻过了一座座山岭森林,魏从义便来到了唐县以北的完县。
魏从义连道晦气,嫌弃完县名字不甚吉利,便迅速带领士卒渡过了完县,到达保定府易州。
魏从义又行了两日,距离易州城颇近,见前面有一条河挡住了去路,魏从义便寻了一处渡口渡河。
也是魏从义嘴贱,他顺口便问了渡口的老人一句:“老丈,此何如何称呼?”
那老者听了回答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此乃荆轲刺秦时,燕太子丹送别之河,易水也!”
魏从义闻言不由脸色一黑,总觉得和老头是在诅咒自己,他差点忍不住要杀人。真是人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缝,刚出征不久,就遇到“完县”、“易水”,全是凶兆!
魏从义生于边地,唯利是从,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没有什么信仰。其实却不然。正所谓缺啥喊啥,边地生存环境恶劣,朝不保夕。魏从义即使武艺高强,然而人力有时尽,天意命难为,仍然有困顿之时,所以此人有时候也便有了几分迷信。
从倒马关至京师,有五六百里的路程,而自己麾下仅有二百骑兵,哪怕魏从义胆大桀骜,也不由有几分怯意。
好在他也自幼熟读用兵之法,深知“先知者,不可取于鬼神,不可象于事,不可验于度,必取于人,知敌之情者也。”用兵的成败,不能取决于鬼神,不能取决于占卜、星象,唯有取决于人而已。
想到这里,魏从义也不由笑道:“古人云,燕赵多有慷慨悲歌之士,我绥德亦不恐多让,岂能让荆轲专美于前乎?”
一言至此,但觉天地之间云开雾散,一股豪情冲天而起。魏从义大声喝道:“诸位儿郎,都与我打起精神来。兵贵速,不贵久。且与我急速北行!”
诸将士得到了魏从义的鼓舞,顿时士气也提升了上来。将乃军之胆,当魏从义忧虑的时候,他麾下的这二百骑兵也跟着心情忐忑。如今魏从义豪情万丈,他麾下士卒也跟着热血沸腾。
易州本来便是京师屏障,朝廷也在这里设立了茂山卫,与紫荆关互为犄角,以拱卫京师。
只是朝廷懈怠,且轻视农民军。虽然他们担心农民军惊扰京畿,也不过加强了山西方向关卡的警戒和派遣了卢象升以拦截农民军北上的路线而已。
哪里想到有人居然已经趁着朝廷猜忌卢象升的机会,已经突破了卢象升的防线,入侵到京畿附近?
所以易州几乎毫无防备,当路过的魏从义遇到巡察的官兵的时候,也不过操着一口刚学会几个月的山西口音,向他们应答道:“泽潞有重要军情,特派遣我等返回京师,以报于兵部!”
结果这种漏洞百出的借口,都被当地守军信以为真,大大方方的放了过去。于是,魏从义轻轻松松便到达了涞水县,顺天府的房山县便近在咫尺。
这房山县便是后世北京的房山区,哪怕距离这个时代的京师也是非常近了,只不过后世的房山区治所设在房山县以东的良乡而已。
房山县虽然地近京师,却不是河南等地通往京师的要道。若是商旅北来,基本走真定府、保定府、涿州一线入京。
魏从义走易州、房山一线,虽然道路难行,却多是山地。一方面避开了人多眼杂,一方面有利于事有不谐及时逃窜。
这房山县也是多山之地,后世所谓北京西山便在房山县境内。这是太行山的一条支阜,古称“太行山之首”,又称小清凉山。宛如腾蛟起蟒,从西方遥遥拱卫着京城。因此,古人称之为“神京右臂”。
本来魏从义到了此处,便算完成了任务。结果这厮左思右想,心道:“我一路急行,若是游览一番,显不出我魏某的本事。不若,我趁机做番大事,才能让天下知道我的威名!”
想到此处,魏从义便带领麾下骑兵,大摇大摆前往房山县县城。到了城下,门子望见了大吃一惊,连忙阻拦。
结果魏从义抽出刀来,一刀将那门子砍死,还怒骂道:“瞎了你的狗眼,连军爷我的兵马也敢拦?爷爷我北拒鞑虏,南破贼寇的时候,你他娘的还逍遥快活的紧呢!”
其他人见了,顿时一哄而散,哪个敢上前阻他。于是,魏从义轻轻松松进入了房山县城。
这时候房山县令闻言连忙带了几个衙役前来问罪,他见了魏从义等人连忙喝道:“你是哪里的兵,竟然如此跋扈?须知犯了王法,总兵也保你不得!”
魏从义闻言大笑道:“总兵保不得,那何人能保得我?先不问何人能保得我,你且扪心自问,何人又能保住你的身家性命呢?”
那县令闻言只觉得一股寒气顺着脊椎直冲脑门,不由怒道:“贼子敢耳?”
魏从义哪里与他废话,上前一刀结果了这鸟县令,然后下令便占了这房山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