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面无表情迅速穿好衣服,三两步出门进了电梯,遥遥缀在了徒步下楼的少年身后。
沈隐确实说谎了。
沈琼瑛站在包间门口,仍然不敢置信。
这里是君雅大酒店的商务度假套房,她不久前普还来过。
她血液几乎凝成了冰:他为什么要撒谎?为什么要来开房?房间里到底是谁?
她可以坐在楼下大堂里枯坐一个小时,等待一个沈瑾瑜背叛的结果。
可换成小隐,她一秒都等不下去!一定得弄个明白!现在!马上!立刻!
想到可能在发生的事,她急促开始拍门,她多一秒也不能容忍!
门诧异地拉开,沈隐看到是她有些意外,小声说:“你怎么来了?”他想挤出门拥着她离开:“我们去旁边说……”
还好,他身上衣服整整齐齐。
她鼻子一酸:“里面是谁?你跟妈妈说实话好不好?”她脆弱敏感、毫无安全感。
她的PTSD不仅针对自己,也基于对异性的观感。
原本她就恐惧了十来年,对男人保守存疑。才刚治愈,沈瑾瑜又摧毁了她对男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那点儿信任。
她不说还好,话音刚落,沈隐更用高大的身形挡住她的视线,压低了声音:“走吧,回去说。”
沈琼瑛盯了他三秒,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挤开他,冲进了房间。
但凡她看到一个女人,哪怕什么事都没发生,她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再信任他。
可大厅里和乐融融,阳光照在房间内,暧融融的地毯上放置着茶桌,三个男人正围桌喝着功夫茶,闻声抬头,跟她面面相觑。
周宇泽行云流水地泡茶,看起来颇有世家贵公子的气质。贺玺手里拈着一杯细品,而纪兰亭正接过周宇泽递过的第二盅。
三人异口同声眼睛一亮:“瑛瑛?”
这和谐友爱的一蒂把沈琼瑛给整不会了。
原本积蓄的委屈心酸一股脑憋了回去,一向矜持淡定的她满脸尴尬,惊慌失措结巴起来:“你、你们、你们都在啊!”被三人惊喜迎接热情包抄,她艰难地回过头,求助样看向门口跟过来的小隐。
沈隐一脸你非要进来的无语。
他本来不想被他们看到她,从瑛瑛回家,他丝毫口风没有透露。
其实从妈妈回来并承诺再也不会回去沈瑾瑜身边起,他就打算退出了。
说他凉薄自私也好,说他过河拆桥也好,团体共谋容易加深羁绊,共谋过后就是打江山论功行赏,谁还不知谁打什么主意?
到时候要来分一杯荬,他凭什么?与其到时寸土不让,不如现在先下脸单飞。
事实上换在座任何一个男人,相信都是他这样的做法。说到底其它三人面上看起来还过得去,只不过因为他们都出局了。
今天本来就要摊牌的,反正瑛瑛已经回到他身边,沈瑾瑜是死是活管他鸟事?
想到这里,他轻咳了一声,揽住了沈琼瑛:“我们走。”
第255章 勾引的惩罚
才刚转身路已经被截住了。
一个居心叵测的老流氓、两个发骚饥渴的小狼狗,要是拦不住那就怪了。
贺玺露出不很赞同的表情:“没见你妈累得脸都红了,让她歇会吧。”
沈琼瑛那其实不是累的,是刚才捉奸给囧的。
周宇泽从容微笑,做了个手势:“来都来了,也喝杯茶再走吧。”
纪兰亭最直接:“瑛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想你想得快疯了!你……”他光说还不算,整个人狗一样想往她身上扑。他可不想整什么虚伪的,只想给她爱的抱抱。
沈琼瑛这种爱面子的人,本来就不是很擅长拒绝,顿时只能向反方向躲,反而偏离通道,退回厅内。
沈隐脸色难看。
最近为了沈琼瑛的事,大家出钱出力,他都看在心里,谁也不能说瑛瑛的回来跟大家的努力毫无干系。他不好做的太绝。
冷笑。既然走不了,那就应付一会。反正有他在他们也不敢过分,是时候鉴证他们的塑料兄弟情了。
原本碰头在贺玺公司,但几个中学生次次过去实在太打眼了,贺玺担心人多口杂,万一沈瑾瑜那个王八蛋觉察了打草惊蛇,所以当纪兰亭提议去他家酒店私密性好时,就从善如流。
眼看沈琼瑛落座,贺玺从对面把茶盅递过去:“喝吧,你肯定很渴。这杯不烫。”
周宇泽拦了一下:“还是别了吧,那杯你不是喝过了吗,我再给瑛瑛烫一个杯子。”
纪兰亭赶紧把自己那杯递过来,塞到她手里:“喝我的喝我的!我这杯既干净又刚刚好。”借机摸摸小手不肯放手。
旷太久了,他又属于雄性荷尔蒙超级过剩的那种,光是摸她都快硬了,神色都荡漾了起来:“上次见你还是在宿舍吧,想死我了。”这发春的样子,直让周宇泽鄙夷又吃味。
沈琼瑛受到一万点惊吓,生怕纪兰亭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手腕抖得厉害,急剧想要挣脱,纪兰亭不放,拉锯之下,茶水撒了,她袖口和大腿全湿了。
诶?!她慌忙起身,拿纸巾汲水,可惜棉服吸水,眼看着就不行。
“脱了吧,别感冒了。”贺玺自然而然上来拉开她的拉链,又无微不至地帮她把胳膊伸出来,俯仰之间,几乎挨在她颈窝,手也若有似无从她纤腰腋下摸过。
这一套他跟她恋爱时不是没伺候过,当初就是靠这样润物无声的体贴打入了她的心坎,如今信手拈来,大有含糊过往蒙混复合的意思,看得人咬牙切齿。
沈琼瑛才刚恢复的脸色又红了,仰着头躲着他的灼热气息:“我自己来……”
“来”字还没说完,她僵住了,有谁的手滑入了她的腰腹,“裤子也湿了,会着凉的,我帮你脱。”这是谁有样学样了?她的脑子一片懵,已经辨别不出来。
她快吓死了,被三个男性包围着,身上还有手在乱窜,虽说没太过分,但撩拨的气氛更加暧昧。
被一个人撩拨她是吃过猪肉的,被一个人撩拨还被三个人围观她是见过猪跑的,被三个人撩拨她是连猪的残影都没见过的。
耻度爆表。
贺玺也面露不快。他共谋只是借势借力借助讯息,真没把几个小朋友当回事。就他这乖张性格,放在当年,纪兰亭和周宇泽也只配给他当小弟。
等沈隐从卫生间拿了浴巾走近看清,快气炸了!这些人当他是死的吗???
他保镖一样冲撞开几人,挤开了咸猪手,把她半抱着拥在怀里,有些粗鲁地护着她往卧房去,几近咆哮:“都别过来!”
看着他阴沉的脸,三人默契没触霉头。
沈隐真发飙的时候还是挺可怕的,唯一不那么怕他的贺玺却得顾念着父子情。
沈琼瑛双手环着沈隐的脖子,被他抱到了床边,有些赧然,毕竟她的桃花烂账太多了,还都是她处理不好造成的。
起因或许都不在她,但纠缠至今,跟她脸皮薄、惯于压抑、隐忍不发有很大干系。她能做到的极限就是拉黑屏蔽不招惹,可就算她不给予希望,他们也惯于强迫纠缠。
这些人一个比一个难缠强势,靠躲划清界限根本敌不过他们的强取豪夺。别说那三只,就是沈隐自己,也是靠强抢缠逼上位,否则沈琼瑛哪能接受这种畸形关系。
对于优秀的少年她不想闹大了影响他们前途,对贺玺她亦没实质性付诸报复。
所以他们敢随时随地放肆掠夺。
归根到底,她有点心软,这心软倒不是针对任何人的,而是因为跟他们的开始或结束多少存在瑕疵歉疚。作为成年人,跟两个少年开始得不光彩,有她道德上的欠缺失职;作为未婚妻,跟未婚夫结束时多少不专心,有她身心不具合的责任。
“宝宝……”她换位思考,如果是沈隐这样被女生环绕,她肯定醋得飞起,扔了他的心都有了,更别说心无芥蒂继续爱。
他一言不发,给她脱了裤子,又拿浴巾给她擦腿。
眼睫之下,是清冷的眼睛,似乎此时专注的只有她腿上的水迹。
眼神冷冰冰,动作却温柔。几根散乱的额发随之可爱摇晃,朦胧了少年紧绷的面容。
她越看越觉好看,忍不住捧住他的脸,在他额头亲了一口,见他头也没抬,就知道还在置气,又大着胆子往下凑,嗪住了他的唇。
他手一僵停顿了一下,结果她不依不挠把舌头也伸了进来,像一只滑腻的小鱼,绕着他的舌头嬉戏。
他忍了一会儿,猛地丢开浴巾,把她狠狠压住,吸住她的舌头猛亲。
她招惹的当然得回应,又不能发出丝毫可疑的声音,很快胸部难耐地起伏抗议,眼神因缺氧而迷离。
看起来不胜索取又淫靡勾人。
喉中还咕噜不断,吞下了他所有的津液。
他喘着粗气,对着她耳朵威胁:“想让我在这里……嗯?是不是?”
她当然怕,但她知道他不敢,迟疑了片刻就淡定了,索性用小脚搓着他鼓胀的裤裆,笑得狡黠。今天临走那会他不是挺能忍的吗?挺坐怀不乱的吗?害她郁闷一场,那就继续忍呀?
她已经习惯对他放肆,完全变成人前有别的另一个沈琼瑛。
脚心能感觉到那一团鼓包越来越涨,如同雨后春笋,几乎要撑破裤裆。
他痛苦地蹙眉,咬紧了牙齿,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作祟妈妈似乎放飞自我的路上一去不返,以前能回应能叫床已经算是主动热情,现在动辄这样勾引,简直要了他的命!
她是真心接受他了,可也越变越坏了,真是甜蜜的负担。
这时机掐得,让他又爱又恨。
沈琼瑛下身一凉,忽然花容失色。
本来腿就光着,他轻而易举把她内裤扯到了边,露出了微潮的花心。
他回头望了一眼虚掩的门,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来真的,吓得沈琼瑛慌忙收了神通,一动也不敢动。
好在门外传来谈话声,几人没过分注意这里,好在他还算知道场合,克制有分寸。
在这里干她,倒不怕被人知道,但他怕场面嘈杂,引起混乱后果,毕竟那几个比他憋得只多不少,双拳难敌六手,到时候要是乱起来,吃亏的还是她他自己是男人,可比她更了解男人,男人对心爱的女人发起情来,场面再一失控刺激,那真的是下半身支配头脑,可能什么三观底线都没有。
她死死咬住了他的肩膀。
他没把阴茎给插进来,但把手指插进来了。
只插了几下她就叽咕叽咕湿得厉害。
他一边插,一边堵住她的嘴,闭上眼睛亲得昏天黑地。
沈琼瑛受不了了,几乎要哭出来。
他这才放过了她的唇,大约也是怕亲红肿了不好解释。但他睁开的眼睛里全都是燃烧的火焰,显然这事儿还没完。
想起临走前她让人又爱又恨的难缠劲,报仇事不宜迟,他低头亲住她下面。
他插得并不深,指腹刻意在她阴部靠外面最敏感的地带抠按,唇舌更是辗转吮吸她的花核。
她没法说话,两个人上下离得算远,她就算再小声求他,也怕被人听见。
她死死咬着手背,被他按住肆意摆布。
他的呼吸、他的濡湿、他的强劲热情全都通过手指和唇舌撩拨爱抚滋润着她,催生着她从含苞待放到盛放蕊心再到花蜜进浆。
高潮时汁液四溅,他少不了又用浴巾擦了一番。
她肌肤泛红,脱力地小口呼吸着,腿一个劲颤抖,羞耻得无地自容,可身体每一个毛孔都诉说着愉悦。
她恨恨地看着他,眼神却没什么力度。
整个人看起来粉红含娇,无力动作,一看就不正常,完全没法出去见人。
他为她盖上被子,眼里带着促狭的笑意,对她耳语:“你休息会儿,晚上回去,我们玩寂寞妈妈勾引不开窍儿子的游戏。”他咬死了重音悄声威胁:“我让你勾引,今晚就让你好好勾引……”
“我不……”她脸红得发烧,什么鬼寂寞妈妈勾引不开窍儿子?一听就不正经好吗!凭什么她要玩这种羞耻爆棚的角色扮演?还知道谁是妈妈谁是儿子?真是反了他了!
“那就现在干你,你看我敢不敢。”他作势要拉拉链,压了上来。
他连口交都做了,全套似乎也不是不可能,沈琼瑛怂了,赶紧不由分说一股脑答应。
答应过后气急败坏赶他走,人憋在被子里不透气,高潮本身就是体力活,缺氧发昏又累又乏,倒是真迷迷糊糊短暂睡着了。
沈隐心满意足,虽然还是憋得不行,但想到晚上就有了盼头。
拿着潮乎乎的浴巾出来,带上了门,往三人那里乜了一眼:“她太困了,让她睡会,别进去骚扰。”说着钻进了卫生间。
这浴巾上沾上了她的气味,直接留在这里他可不放心,谁知道酒店管理严不严,保洁会不会真的次次洗?后来入住的人会拿来做什么?想想心里膈应,索性自己搓洗干净。
三人原本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还指望她收拾好了出来,现在纷纷面露失望。
两个少年拿起她的裤子和棉服,摊开对着空调搭上沙发靠背,等暖风吹干。
贺玺到底成熟些,照顾了她四年,话到嘴边想打电话派人送衣服来,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闭口不提。
沈隐不在,三人心猿意马看向卧室房门,都蠢蠢欲动却又按捺不动。
中间纪兰亭憋不住想要偷溜进去,硬是被缠住了,一个假笑灌了他一肚子茶,还请他继续喝茶,一个皮笑肉不笑看向卫生间,大有惊动正主的意思。
这就是人多的弊端和好处。
沈隐想带走她,确实双拳难敌六手;可三个人互相牵制,谁也别想偷偷占便宜。
第256章 捉奸捉双
纪兰亭悻悻落座,三人只能化郁闷为力量,继续探讨如何锤爆沈瑾瑜。
心爱的姑娘在身边就是不一样,哪怕一墙之隔见不到,心里知道她在,干什么都有了力量。
想要她安稳幸福生活,就越要解决沈瑾瑜这个后患。
“东林厂的事,就这么消停了?”纪兰亭一脸费解:“半个水花没有……”
“怎么没有?之前他们去纪委闹过,水花小,你没听到而已。”贺玺笑笑。
“那怎么办?我们费这么大周章,结果白费力?”纪兰亭难以接受。
“他们被抓起来了,”周宇泽摇头:“不在市精神病院就在看守所。”
三人对此都有些讳莫如深,纪兰亭叹息:“可惜了,如果能闹到亓东该多好。”
贺玺挑眉:“倒也未必。与其现在闹出来不伤筋动骨,倒不如押后再说。”不过他没多说,反而换了个话题:“听说,云仝山那边,因为影视城开工,闹得不太愉快。”
原住民东一家西一家,分布散乱。沈瑾瑜规划是让那些老山民从深山往山脚下迁,数家迁居到一处,刚好由政府出资建成规模性的民俗聚落,到时候各家各户经营民宿或农家乐,方便集结统一规划管理,同时也带动原住民致富,是双赢的事,要知道,原本山上很多人家家里还没通水通电。
刚好腾空出来的荒山运作影视城。
纪兰亭家里也有地产,对此倒是颇为熟悉:“还不是那些老山民不愿动迁,啧啧,这种事,他们顶不了多久。”
周宇泽也深谙内幕:“资料外泄,现在黑社会软硬兼施,山里人哪见过这阵势。那些老山民也确实可怜,与世隔绝一辈子,不怎么下山,一时间强迫他们破壁现代化,抵触可想而知,至于开展副业,对于保守的老人家来说,去费劲操心都是艰难的挑战。”
就算不考虑民族团结,这也该循序渐进,要么等几年老人家们去世,要么去和其儿孙辈们协商返山创业。山民本就比普通市民更保守,用对付钉子户那一套对付他们,激化矛盾在所难免。
若非这事儿确实办得潦草,但凡真的双赢,几人也不会管。
沈隐不知在旁听了多久,忽然插声:“其实这事好办,仝族原住地有很多传承下来的树屋、竹楼、石雕摆设和木雕图腾甚至他们本身的语言,听说如今即使是仝族人也很少会说。
我们可以支持原住民去申请非遗和文物保护。想让人动迁可以,但要按照文物的价值。”
周宇泽蹙眉:“非遗需要文化局和市政府审批上报,这节骨眼上,不可能批。”
沈隐挑眉:“是不会批,但我们可以把这事闹大,上面未必不会施加压力,更何况还有社会影响。打个比方,从来施工单位和地方最怕挖出来古墓遗址,对工程存亡绝对是致命伤。可上上级单位却乐得惊喜,因为无损他们的利益。”
贺玺首肯:“这事儿行,我去办。”他想好了,既然非遗不能越级申报,那就搞出社会争议点来《仝族原住地是否值得非遗》《仝族民居正在消失的文化》《逐渐汉化的仝族文明》文化新闻不如社会新闻引人关注,想成为热点,少不得再撒钱请媒体运作。
纪兰亭跃跃欲试:“也算我一份,我们可以效仿《舌尖上的美食》,专为仝族发源地出一期煽情纪录片,到时候市里顶着舆论压力,想要动工可不好办。”
又达成了一个沈瑾瑜的大麻烦,气氛渐好,几人又融洽起来,再接再厉。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四点多,沈隐今天一反常态踊跃发言,特意多贡献了点子,就打算铺垫够了,好宣布退出。
好容易组织好了措辞,正打算开诚布公,只听里间惊呼了一声,他奔过去打开门,用身体隔绝了其余目光:“怎么了?”
她睡得脸蛋潮红,神情迷蒙:“药什么时候开熬的?”
沈隐顿了顿思索片刻:“早上八点多。”
“糟了、糟了……”沈琼瑛一边支使他拿裤子,一边胡思乱想。
她那个药为了保持浓度,中途不加水的,都是数碗熬作一碗。现在过去这么久了,可能连碗底都不剩了!
“裤子拿来,”她一边匆忙往身上套,一边忧心忡忡。
“我走得急忘记关,一直在烧,会不会烧干了,短路着火?”她脸色苍白趿拉着拖鞋出了房间,又要把棉服往身上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