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随着金如意吃掉第二枚人参果，猪八戒跺着脚，一脸的痛心疾首，转身去找唐三藏：“师父啊！你让老猪说什么好？那可是万年难求的人参果，给你怎么不吃呢？”
　　但凡你说一句“贫僧不吃，便给八戒吃罢”也行啊！
　　唐三藏想起那婴孩似的果子就脸色发白，不敢想象吃下去会是什么样。
　　他擦擦额角的汗，“什么万年难求？”
　　猪八戒叹气：“人参果又叫草还丹，闻一下香气就能多活三百六十岁，吃一个能多活四万七千年啊！”
　　他馋的眼都红了，“你有眼不识金镶玉，这回可好，都便宜了小金了。”
　　唐三藏简直不敢置信：“什么！”
　　猪八戒心说惊讶什么，你自己就好比行走的人参果，吃一口也能长生不老呢。
　　谁知唐三藏惊讶完，说：“那……为师刚才闻着人参果的香气了，岂非能多活三百六十年？”
　　如此，便是西天再遥远，有生之年也总能走到了。
　　“阿弥陀佛，贫僧取经有望，还要多谢镇元大仙相赠人参果。”
　　猪八戒：……这什么逻辑？
　　你倒是长寿了，那大唐的凡人等得起么？
　　金如意一脸可惜的捅咕孙悟空：“大圣，早知道我就不吃了，留着每日闻闻香气多好。”
　　这样三百六十年就能无限叠加啦，这可是超级无敌的长寿buff啊。
　　孙悟空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笑着道：“多闻几次也无用，人参果虽是仙品，但摘下后也无法长久存放，会很快枯萎，失去效用。”
　　“……哦。”原来如此。
　　猪八戒仍不甘心，打算再去求着小童给他一枚果子。
　　一旁的沙悟净拉住他，无奈道：“二师兄，吃不到就算了，莫要难为镇元大仙的弟子。”
　　镇元子这等人物可不是他们能招惹得起的，因为嘴馋而将人得罪，不值当。
　　猪八戒脚步踌躇，心有不甘，嘟囔道：“能见不能吃，这叫什么事儿啊。”
　　孙悟空笑骂：“呆子，你是明日就要归西了？偏要吃它做什么？”
　　猪八戒哼哼唧唧，“就是想吃，吃不着我难受。”
　　见他那没出息的样，孙悟空敛起笑意：“那就难受着。”
　　“你看你，又惹得大师兄生气。”沙悟净低声说：“吃不着就算了吧，从前在蟠桃宴上不也忍住了？”
　　猪八戒心道那时候不忍不行啊，满天神佛皆在的大场合，他敢惹事么。可如今镇元子又不在，就算吃他一颗人参果又能怎么样。
　　虽是如此想，到底也对那位地仙之祖打怵，何况在孙猴子的眼皮子底下，没法不老实。
　　孙悟空变了脸色，猪八戒怎能不惧，却嘴硬道：“要怪也怪大师兄，两个果子都给了小金，没见过这么偏心眼儿的。”
　　沙悟净向来听话老实，从来不会像猪八戒这样抱怨，“小金和师兄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是你我能比的？”
　　话音才落，就听背后忽然又冒出一个声音：“敢问……大圣和那位小金师父，是什么关系呀？”
　　沙悟净回头，便见清风和明月两位仙童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们。
　　“这……”
　　猪八戒也不抱怨了，一脸笑嘻嘻上前：“小仙童，你再给老猪一颗人参果，老猪就告诉你……”
　　“不给。”
　　清风警觉地拉着明月离开，相较好奇而言，还是师父的人参果更重要。
　　“你……”猪八戒气恼，“不给拉到！”
　　没见过这么抠门儿的神仙。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清风和明月给他们各自安排了房间，但也很贴心地让小金师父和大圣一个房间。
　　因为金如意一连吃了两枚人参果，吸收灵气太过耗神，一时有些困顿。
　　为了让他更好的炼化其中蕴藏的灵气，孙悟空将他送回金箍棒内，“小家伙别睡，需将人参果炼化才好。”
　　金如意迷迷糊糊地点头，听话的开始炼化。
　　直到过了午夜，金箍棒突然金光大盛，在夜间直冲天际。
　　睡梦中的众人被金光晃了眼，感受到巨大的灵气波动，纷纷从房间里跑出来看。
　　强大的灵气在金如意的体内横冲直撞，他觉得自己快炸了。
　　“大圣我难受。”
　　他憋得满脸通红，气息在体内暴走，始终无法归到紫府丹田。
　　孙悟空分神进了紫府，发现数不尽的灵气从金如意的灵体中倾泻而出，让他的灵体暗淡了许多。
　　孙悟空的神海浩瀚无边，将那些外泄的灵气纷纷聚拢。
　　此时金如意的灵体越发暗淡，若不及时将钻出的灵气收回，恐怕他的灵体就要散了。
　　是他思虑不周，两枚人参果的灵气太过霸道，不是如今的小家伙能承受的。
　　金如意闭着眼，感受到灵体忽冷忽热，正处在一片混沌之中，难受极了。
　　随后他听到一个令人心安的声音，“小家伙别怕，沉下心，引动灵气随我走。”
　　孙悟空点了点他的眉心，压制住那些混乱的灵气，将一缕神念放入金如意的识海之中。
　　金如意终于不再觉得难受，感受到灵气被自身吸收炼化的好处，甚至想要更多。
　　他近乎贪婪的吸收着那些灵气，隐隐有“大开吃戒”的念头。
　　当所有灵气汇聚到一起，他的识海便又壮大了一圈。虽与大圣的神海比不了，却也很厉害了。
　　他如今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吸收更多的灵气，早日化形，以真正属于自己的身体面对大圣。
　　金光绽放的地方使人无法靠近。
　　猪八戒吧嗒吧嗒嘴：“小金又要突破了，还是要化形了？”
　　清风和明月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那位小金师父竟是大圣的金箍棒，难怪。
　　原本几人还在看热闹，突然清风心有所感，眉目一凛：“不好！人参果树有危险！”
　　“什么？”
　　明月心里一惊，连忙和清风向后山奔去。
　　猪八戒悄然跟上，他倒要看看人参果藏在何处。
　　谁知到了后山，看到清明和明月扬天哭泣的脸：“怎么办？人参果树倒了，果子全没了，没了！我们该如何向师尊交代啊？”
　　“到底是谁干的！人参果树根深树大，绝非一般人可以撼动，何况这里还有师尊留下的禁制，怎么会……”
　　猪八戒惊的下巴都快掉了，人参果怎么突然倒了？连果子都不见了。
　　只听轰隆几声，前方镇元子的观宇更是接连倒塌，又粗又长的金箍棒拔地而起，差点将天捅个窟窿。
　　“遭祸了，遭祸了！”
　　猪八戒心惊不已，拉住带着唐三藏逃离现场的沙悟净，“怎么回事，金箍棒怎么突然暴动了？大师兄呢？”
　　一旁的唐三藏吓坏了，整个人灰头土脸的，若非沙悟净反应及时，他就要被埋在废墟里了。
　　沙悟净摇着头，也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发生的太迅速，他都没来得及看清。
　　金箍棒大展神威，真是个山崩地裂。
　　清风猛然抬头，难道……是因大圣的金箍棒，人参果树才倒的吗？
　　“这可怎么办呀，禁制被破，人参果树倒塌，观宇被毁……师尊定然已经知道了。师尊必然生气，若是和大圣起了冲突该如何是好啊。”
　　清风和明月痛心疾首，又担心师尊回来和大圣打起来。
　　猪八戒也想到此处，“完了完了，猴哥这下是彻底将镇元子给得罪了。”
　　只听话音落下，遥遥天际响起一声嘹亮的鹤鸣。
　　“是师尊！师尊真的回来了。”明月说。
　　绽放的金光和白光在天边相立，只看仙鹤绕着金箍棒飞了一圈，而后众人又听到一个声音蕴藏怒意的说：“孙悟空，五百年不见，你就送我一份如此大礼？”
　　接着一声冷哼，让金箍棒发出铮鸣。
　　紫府内的金如意眉头紧锁，顿觉更难受了，地仙之祖的威压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孙悟空赫然睁眼，冷然道：“你敢伤他，老孙不介意再送你一份更大的礼！”
　　几人被这两道声音震的头皮发麻，抬眼望去，只见一只仙鹤飞来，上面站着一个人。
　　那人头戴紫金冠，身穿鹤羽氅，足蹬步云靴，鹤发童颜，不怒自威，不是镇元大仙又是谁？
　　唐三藏也知是自己的徒弟惹出事端，神魂激荡，顿时心凉。
　　“完了。”
　　瞬息间，镇元子到了近处。
　　清风和明月双眼通红地跪在地上：“师尊。”
　　他们垂头落泪，无颜面对镇元子，也无法对大圣说出指责的话，只能磕头认错：“弟子无能，没有护好五庄观和人参果树，有负师尊嘱托，请师尊责罚。”
　　镇元子深吸一口气，眉目一垂，嗓音清冷：“等此事了了，你二人自去刑堂领罚。”
　　他挥动拂尘，只见断壁残垣在瞬间恢复如新。五庄观被毁算不得什么，一个回复术就能恢复原样，可是人参果树。
　　他的人参果树……
　　未等他发作，金箍棒就又壮大的一圈，适才恢复的亭台楼阁又都被挤压倒塌了。
　　镇元子怒火中烧，凤眸顿时凌厉起来，拂尘一甩，冲着孙悟空而去：“孙悟空，你拿什么赔我！”
　　亏得他还念着与孙悟空八拜结交，否则早就不留情面大开杀戒了。
　　可即便如此，也难以平息心底怒意。
　　死猴子来了就给他惹事，人参果树万一救不回来，他们这兄弟便也没法做了。
　　孙悟空手指轻抬，抵住拂尘带来的威力，淡声道：“莫要打扰如意的修炼，事后老孙自会想办法救活人参果树。”
　　镇元子有气无处撒，释放的威压无法波及孙悟空，却将猪八戒和沙悟净给压的喘不上气。
　　猪八戒敢怒不敢言。
　　他二人还能勉强支撑，但唐三藏一介凡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沙悟净：“师父！镇元大仙饶命，我师父凡人之躯，承不住您的威压啊。”
　　镇元子一手背在身后，看着躺在地上的唐三藏。
　　曾经在唐三藏还是金蝉子的时候，他们也有不浅的交情，但前尘往事如过往云烟，怕是早已将他这个旧友给忘了。
　　如今这人十世转世，没有了法力和修为，竟连自己的一丝威压也扛不住。
　　可悲可叹啊。
　　猪八戒见师父晕了，生怕镇元子对付他们，连连道：“镇元大仙息怒，不关老猪的事啊，都是孙猴子和他那根棒子的错，冤有头债有主，要打要杀也得找对人不是？”
　　沙悟净：“二师兄你！”
　　“怎么了？老猪说错了？”
　　眼前这位可是地仙之祖，谁能招惹的起。
　　镇元子听罢哼笑道：“孙悟空，你这师弟竟是不顾你的死活。”
　　“顾不顾得，你又能拿老孙如何？”
　　不多时，金箍棒终于恢复原样，金如意也缓缓清醒过来，看到外面的情景，知晓自己无意中给大圣惹了大麻烦。
　　本以为五庄观之祸不会发生，谁知蝴蝶效应扇到了他的身上，人参果树竟会因他而倒。
　　他心里又焦又急，“大圣对不起，我又给你惹麻烦了。我，我这就出去向镇元大仙道歉……”
　　虽然知道大圣有法子可以将人参果树救活，但到底心中不安。
　　“别乱动。”
　　孙悟空按住他：“你现在灵气不稳，还需好生调息，其他的事交给我。”
　　“可是……”
　　“放心。”一句话就令金如意的心安定了下来。
　　孙悟空神魂归为，释放神威，瞬间将镇元子的威压击散。猪八戒和沙悟净身上的威压不再，这才得已喘息，踉跄的摇晃两下才站稳。
　　孙悟空：“你不是去弥罗宫听什么混元道果了，回来做什么？”
　　虚影一晃，人已站到镇元子面前。
　　镇元子怒极，抬手指着，“我回来做什么？我再不回来，恐怕我的整个五庄观都要被你，被你的那根棒子给毁了！”
　　“你看看，你看看我的人参果树，根断而亡，你……你……”
　　“消消气，人怒易老，你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是这么不稳重。”孙悟空不理会他的怒意，走过去摸摸枯死的树根：“树死了救活不就行了。”
　　镇元子：……
　　我不稳重？
　　他气的作势要打，“若当真这么容易救活，我也不必气恼了！”接着吼道：“我好心送你人参果吃，你就是如此回报我的？”
　　孙悟空躲过一招，并未还手，淡定道：“你救不活，不代表老孙救不活。”
　　说罢，他施展手段，向人参果树注入灵力：“起！”
　　可人参果树仍静静地躺在那里，一丝生命气息也无。
　　“怎会如此。”
　　镇元子气的吹胡瞪眼，拉住孙悟空：“走，跟我出去打一场。”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
　　孙悟空拍开他的手：“别动。”
　　他变出一只小玉瓶，掀开盖子，调侃他道：“清风明月在此，你好歹留些师尊威严。动不动就气吼吼的，不怕弟子笑话。”
　　镇元子心头一梗，见清风和明月对视，脸上又哭又笑的神情，恼恨着挥手将两个小徒收进袖里乾坤。
　　刚要再次发作，就见孙悟空举起玉瓶：“知道这是什么吗？”
　　一股幽香从瓶玉瓶中传出来，镇元子吸吸鼻子，强忍怒意凑到瓶前，没好气的问：“是什么？”
　　孙悟空：“观音玉净瓶里那东西。”
　　他将玉瓶里的清液倒在人参果树下，就听镇元子追问：“你说真的？这东西观音可宝贝的紧，你从哪得来的？”
　　孙悟空眉毛一挑：“老本行。”
　　老本行？
　　镇元子一想，明白了。
　　这猴子是个惯偷，就没有他想偷偷不着的。
　　玉瓶里的清液名叫仙脂露，乃是女娲创世时所用的净水，是天地间最为纯净之物，能救活世间万物。
　　如此神物，救活人参果树自然不在话下。
　　只见仙脂露洒在地上，不一会儿，原本化折断的树根开始复原，枯萎的树枝又变的翠绿，不多时就回归本位，充满生机。
　　镇元子心中大喜，抑制不住，仰头大笑：“哈哈哈哈，老子的人参果树活过来了！”
　　不过这笑声戛然而止。
　　因为树活了不假，但他那好养了万年，不容易才成熟的二十多枚人参果……全都不见了！
　　“孙猴子，你给我个解释！”
　　孙悟空“唔”了声：“如意需人参果的灵气帮助修炼，一不小多吃了几颗，不过……”
　　“如意？”
　　镇元子眼睛都红了，看向立在孙悟空后方的金箍棒，“就是你那根破棒子？”
　　孙悟空神色一冷，“再说一遍？”
　　镇元子：……你的破棒子吃了我的人参果，你还有理了？
　　“你赔！”
　　孙悟空轻哼，摊开手掌，“只剩下一枚。”
　　“什么？！”
　　孤零零的人参果躺在孙悟空的手掌心里，要多凄凉有多凄凉。镇元子抖着手，“就剩……一枚了？”
　　“就剩一枚，爱要不要。”
　　镇元子顾不得旁的，连忙将果子夺过来，一手掐诀，嘴里念咒，仅剩的一枚人参果就重新挂到树上去了。
　　镇元子咬牙切齿，“仙脂露，还有没有。”
　　别看那只玉瓶小，却能装下一海之多的仙脂露。当初观音发现孙悟空偷他的仙脂露，气的观音差点破了杀戒。
　　孙悟空晃晃小玉瓶：“当然。”
　　镇元子呼出一口气，“人参果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但你必须分我一点仙脂露。”
　　“哦？你想用来做什么？”
　　镇元子带他来到那颗歪脖子树前，孙悟空看的直摇头，“半死不活的树，别告诉我你想用仙脂露救它。”
　　镇元子气吼吼的，“不救就赔我人参果！”
　　“啧。”
　　孙悟空自然不会小气，他只是不明白镇元子为何如何看重这颗树。
　　“也罢，你想救就救。”左右他这里有的是仙脂露，大不了用完再去观音那偷。
　　远在南海的观音揉揉鼻尖，总觉得无形中被人给盯上了。
　　镇元子转手拿出一个海大的碗，嘴里不停地说：“倒，再倒，多倒点！”
　　那大碗同样能装一海之多，孙悟空大方地将仙脂露分他一半，皮笑肉不笑道：“老孙从前怎么没发现你如此的贪得无厌。”
　　左右弟子不在，镇元子“暴露本性”，哼道：“不然本道怎会和你这泼猴做朋友。”
　　他将一滴仙脂露滴到歪脖子树底下，歪脖子树顿时容光焕发，变得和人参果一样郁郁葱葱，上面原本枯萎的小小果实也变得饱满翠绿，显现出婴孩的模样。
　　孙悟空挑眉，“这颗也是人参果树？”
　　打眼一扫，上面有足足三十颗人参果，只是还都未成熟。
　　镇元子高兴的甩了甩拂尘，“怎么样，没想到吧？”
　　孙悟空嗯了声，还真是没想到。难怪这家伙如此看重这颗树。
　　知道人参果遇金而落，金如意已经调息完毕，孙悟空便伸手召回金箍棒，一下将还回去的那颗人参果又给打了下来。
　　“呆子，接着。”
　　猪八戒条件反射伸出手，就见手里多了颗人参果，不可置信道：“大师兄，这是……给我的？”
　　孙悟空：“废什么话，同沙师弟分一半，不许独吞。”
　　大师兄发话，沙师弟也在跟前看着，猪八戒就算再嘴馋也不敢独吞了，急吼吼地将果子一分为二，两人吃了。
　　镇元子：“孙悟空你！”
　　孙悟空：“半海之多的仙脂露和复活你的人参果树，还不够买你一颗人参果？”
　　镇元子：……
　　敢情死猴子在这等着他呢。
　　直到翌日目送师徒几人离开，他才反应过来，何止是一颗人参果，他失去的明明是二十多颗人参果！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都不吃亏。
　　镇元子站在山上遥望师徒几人，看见金箍棒金光一闪，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少年。
　　少年的黑色短发与所有人都不一样，实在特别，他不禁多看两眼，就见孙悟空亲昵地揉揉他的脑袋，把人搂在怀里。
　　镇元子：“清风明月，那个黑发少年就是你们口中的小金师父？”
　　清风明月点头：“是，师尊。”
　　“二十多颗人参果都是被他吃了？”
　　“……应，应当是吧。”
　　“哼。”镇元子一甩拂袖，“孙猴子对他倒是不一般。”
　　走在路上的金如意摸摸耳朵，“大圣，好像有人在说我。”耳朵热的厉害。
　　孙悟空回头一望，看向山巅：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