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五十五章 开始也是结束（四十一））

　　既然有人愿意免费试药，萧寒又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萧寒连骗带拐的让路法西欠下了三年试药的合同，另外还签署了一张保密协议若干等等！
　　等到路法西签字签得手软的时候，骤然发现，自己已经把自己浑身上下能够卖的东西都卖掉了，就连裤裆里的玩意儿不那么自由了，谁让这药不能泄阳气呢？
　　路法西自由了，走出军营的他常常的松了一口气，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回首再望了一眼那营帐中最瞩目的帅帐，不堪回首的叹了一口气。
　　这都是命呀，假若他不向奥斯卡枢机大主教求这一趟差事，此时此刻他可不是正在倚红偎翠，好不快活？
　　“你们两个没死？”路法西忽然觉得身后有两人靠近，一转身，惊的差点没摔倒在地。
　　“主教大人希望我们两个死吗？”两名骑士相互对视了一眼，阴测测的问道。
　　“不，不，我当然不希望你们死了，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路法西惊慌的问道，刚才他还想着怎么回去交代这两骑士被杀的经过，现在倒好，人家还好好的活着。
　　“主教大人都活着，我们两兄弟又怎么舍得先走一步呢？”
　　“你，你们也……”
　　“主教大人，从现在起，我们两个会贴身保护您，一直到您返回圣山。”
　　“好，好，太好了。”路法西岂能不明白，自己都能背叛，何况别人也不定就是傻瓜，这两人怕就是自己身边的眼线了，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人家的监视了。
　　不，这是互相监视，这两人监视自己，自己同样也得监视这两个人。
　　若是之前，或许可以修补一下关系，但是现在，要想让这两个本来就跟他关系不太亲密的人跟自己和睦相处，怕是太难了！
　　“主教大人，我们该上路了？”
　　“上路，去哪儿？”路法西脑子一阵迷糊。
　　“主教大人不会连元帅大人的军令都忘了吧。”
　　“军令，对，军令，出发去五原城”路法西一个冷颤，想起临走的时候，雪影给了他一道军令，是关于迷惑莫家的。
　　五原城，莫府，一股紧张而又凝重的气氛笼罩全府，莫家的人，上至家主，下至仆役小厮，一个个都行色匆匆，走路都比平时快了三分。
　　书房重地！
　　莫家掌权人一脸阴沉的端坐与书桌之后，房间内还有莫怀仁等几名莫家的长老。
　　莫家战力还是很强的，高手数量几乎跟四大家族相当，而且高端战力也有不少，上神阶高手就有四名，除了莫怀古之外，还有三名，一名被萧寒收拾掉了，剩下的两名都在五原城中！
　　莫怀仁就是其中一名，还有一名比莫怀仁辈分还要高一点，莫怀古没有成为莫家第一高手的时候，那位老古董才是莫家第一人。
　　莫怀古死了，强敌压境，莫家最大的危机爆发了。
　　四大家族又不断的有小动作出现，人心思变，虽然莫家还是实力最强的家族，可已经压制不住下面蠢蠢欲动的心了！
　　一万年一个轮回，莫家又回到了那个轮回的时刻了。
　　这一次莫家能够安全度过去，怕是莫家这些所有知道莫家处境的精英们都没有办法回答的问题。
　　书房内的气氛比外面凝重了何止百倍，莫启明一张脸如同锅底黑似的。
　　这恐怕是他当上家主以来最难过的一个关。
　　四大家族不可靠了，可又不能不依靠他们，四大家族掌握了至少五原城一半的军队，他们要是反了话，五原城迟早是人家的。
　　现在，这个迹象已经很明显了。
　　就算是他的母亲，明玉环带来的明家愿意在这个时候跟莫家联姻的好消息，也难以阻挡这个趋势的发展，说不准，这就是明家为了稳住莫家而故意答应的。
　　要在新主子面前邀功，这也是人之常情！
　　母亲又去了明府，不知道又能带回什么消息，明家会不会在这个时候扣下母亲呢？
　　对于明玉环，莫启明这个做儿子的还是十分关心的，虽然是明家人，但母亲跟明家人不同，母亲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莫启明心里胡思乱想着。
　　“启明，你心神不定，有什么事情？”莫怀仁早就看出莫启明眼神不对，但是一直没有出口提问，直到莫启明的心越来越乱，静不下来，才不得不出口问道。
　　“叔祖，我在担心母亲她去了明府，已经有两个时辰了，还没有回转……”
　　“玉环只是回娘家而已，你不必担心，明家在这个时候还不至于有那个胆子！”
　　“是，叔祖！”
　　“你好好把心思用在守城上面吧，我们莫家即使要输，也要拼个你死我活，玉石俱焚！”
　　“知道了，叔祖，人在城在，人亡城亡”莫启明眼神一定，这个决定他已经做了。
　　“呲！”
　　一朵灿烂的预警救烟花骤然在五原城上空炸响！
　　怎么回事？
　　书房内，莫家的所有高层都惊动了，黄色预警烟花可是五原城中最高级别的了，这个时候难道有奸细混入城中破坏，亦或者是……
　　“父亲，父亲，不好了……”
　　“什么事，莫墨？”莫启明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当看到儿子冲进了书房。
　　“父亲，父亲，你快去看看，奶奶她……”莫墨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奶奶她怎么了？”莫启明吃了一惊问道。
　　“奶奶她死了！”
　　“什么？”莫启明听闻这个消息，顿时感觉眼前一黑，抚着额头一下子朝后倒了下去。
　　“怎么会这样？”莫怀仁伸手托住了莫启明倒下的身躯。
　　“母亲，母亲，你怎么就……”莫启明悲呛不已，不自觉的泪水潸然而下。
　　“莫墨，怎么回事，你奶奶修为不低，而且在五原城中，身边侍卫众多，怎么会被人杀死呢？”莫怀仁喝问一声。
　　“叔祖爷爷，我也不知道，奶奶的尸体是被巡逻卫队发现的，连同侍卫和侍女一共十七人，全部都被人杀死在东柳巷中”莫墨哭诉的说道。
　　“莫墨，快带我们去”莫启明大吼一声。
　　东柳巷，已经全面戒严了，整条巷子都被封锁了，甚至临街的所有住户和店铺都被限制了自由，异动者，格杀勿论！
　　虽然死人并不是稀罕的事情，偌大的城市，百万人口，每天都有生老病死的，加上意外死亡的，每天百十来人那是不在话下。
　　但是谁家死人都没有问题，五大家族死了人那可就是天大祸事了，尤其是莫家的人！
　　何况一下子死了十七个，其中还有一个身份高贵的夫人！
　　莫启明等莫家高层匆匆赶到的时候，距离东柳巷最近的明家已经最先赶到。
　　明月心与明玉瑶亲自来到了命案现场！
　　没有预料中得血腥场面，所有人死的很安详，包括明玉环，没有搏斗的痕迹，一点痛苦都没有！
　　谁能无声无息的杀死一名中神阶的高手，而且还有十几名修为最低也是圣阶的侍卫，并且还能够全身而退，没有惊动巡逻的卫队，还有两边的住户和商户也没有听到一丝动静。
　　“伤口全部在眉心，致命伤都在脑内，好快的剑，好狠的手段”明玉瑶检查了所有人的伤势之后，惊叹一声道。
　　明月心心里可是巨浪滔天，她清楚，这一切都是那位竹大人所为，这样一位温婉的女子，杀起人来居然如此狠辣，而且从这些人的伤势看，她前后只出了一剑！
　　一剑就杀死了十七个人，其中还有一位中神级的高手，虽然这位高手事先已经被她下了药，但不至于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吧，但是事实证明，明玉环不但没有还手，甚至根本就没有发现杀他的人。
　　也就是说，就算没有自己下药，明玉环也未必能够躲得过那一剑！
　　好可怕的剑，她是刺客吗？
　　明玉环静静的躺在地上，临死的那一刻还带着一丝笑容，她不相信自己会死，而且还是这样一个死法，被人刺杀于大街之上，死后还被那些低等贱民们围观，指点，甚至是嘲笑！
　　“娘”看到母亲的尸体，莫启明再也忍不住扑了上去，失声痛苦出声。
　　“奶奶”莫墨虽然资质不怎么样，但在莫家人当中，还算是品性不错的一个，至少他很孝顺。
　　“谁，是谁，谁干的，到底是谁……”莫启明抱着明玉环的尸体，愤怒的朝天咆哮。
　　“启明，人死不能复生，还是先处理好玉环的身后事。”莫怀仁心里只有愤怒，这个时候杀死明玉环，找到凶手还好，找不到凶手，莫家的声望必定降至零点，还有城中的士气和斗气也必然会降至一个顶点！
　　大军围城之际，发生这样的事情，对莫家来说，那是一次无比巨大的冲击！
　　莫家连自己家人都护不住，如何能够守住五原城？
　　城内的百姓会相信莫家能够取得胜利吗？他们会心甘情愿的与莫家共存亡吗？
　　要说莫家恩泽多少人，那没有多少，其实莫家更加是像一只吸血鬼，吸四大家族的血，也吸五原城的血，所以莫家在五原城并不得人心，当然了也不算太失人心，总的来说，莫家没有做多少能够让五原城百姓记住的事情，除了莫家子弟骄横和奢侈的生活外。
　　莫家是以武力统治五原城，并非莫家的政策得人心。
　　“是谁发现我娘的尸体的？”莫启明怒吼一声。
　　“莫叔叔。”
　　“明月心，是你发现我娘的尸体的吗？”
　　“不是，是巡逻队，发现姑奶奶遇害之后，马上就报告了我，我和奶奶就一起过来了！”明月心道。
　　“这东柳巷离你们明家最近，我娘又是去明府返回的路上遇害的，这件事，你们明府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莫启明一咬牙，怒声喝道。
　　明月心微微变了颜色：“莫叔悲伤的心情，月心可以理解，但是莫叔不分青红皂白，就将这么大的罪名加给明家，实在是太过分了。”
　　“这东柳巷是你们明家巡逻队的巡视的范围，我娘在这里遇害，难道你们明家没有责任吗？”莫启明怒道。
　　明月心一怔，这么一说，明家倒是沾上一点儿因果了，但责任归责任，人又不是她杀的，有什么可怕的。
　　“莫叔这么说，月心无言以对，东柳巷确实是明家巡逻队的巡视范围，不过，现在巡逻队已经不归明家指挥，五原城内所有军队调动不都是莫叔说了算嘛？”明月心针锋相对道。
　　五原城为了对抗百万大军围城，除了家族侍卫之外，其他所有队伍都编入守城军之中，明家的巡逻队也不例外，广义上讲，明家的巡逻队的指挥权暂时不归明家，而是五原城大将军府管。
　　五原城大将军是谁呢，不就是莫启明本人嘛！
　　“你……”
　　总不能让母亲的遗体摆放在大街上，莫启明只得下令先将明玉环的尸体运回府中，然后再谈追查凶手和追究责任的事情。
　　遗体虽然运走了，但是东柳巷依旧被封闭了，被带走问话的人有好几百人，发现尸体的巡逻卫队全部都被带走了。
　　明玉环的死令本来就人心惶惶的莫府上空平添了一层阴霾，莫家的人都接到了命令，不准随意外出，尤其是重要子弟身边都加强了保护工作！
　　但是谁都知道，连明玉环这样的高手都被人无声无息的暗杀了，再多人的人也没用。
　　莫府大设灵堂，哭声一片。
　　整个五原城上空的阴云似乎变得更厚了。
　　明玉环死了，最震惊的人当属明玉卿了，以明玉环的修为，不会如此轻易的被人刺杀，除非那个人至少有跟明玉环同等或者高过她的修为！
　　这样的人，在整个五原城不超过两只手，明家和莫家不可能这么做，另外三家也不可能，杀掉明玉环对她们也没有好处，还会打草惊蛇，那么只有外来势力了。
　　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火中取栗，同时算计剑神山和风城呢？
　　青衣人的手下？
　　不太可能，青衣人连自己的弟子都送到了萧寒的麾下，若是让萧寒发现青衣人算计他，那他的弟子岂不是有麻烦了？
　　会是什么人呢？
　　明玉卿实在想不出是什么杀了明玉环，就是没有想到杀人者竟然会是跟她一起过来的竹瑛姑，这位她看上去挺温婉善良的女子，会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刺杀高手。
　　明玉环的死很快就传入城外军营萧寒的耳中，与之同时传来的也有竹瑛姑的汇报！
　　白牡丹有些惴惴不安，竹瑛姑是她的手下，这一次她擅自行动，很容易会干扰整个计划，所以当白牡丹接到竹瑛姑的禀告之后，大吃一惊之后，连忙来见萧寒。
　　这件事她不能隐瞒，也不敢隐瞒！
　　萧寒也没有想到竹瑛姑会有如此的杀伐决断，以前太小瞧她了，看来，是该大力培养这个竹瑛姑，很有大将潜质！
　　“瑛姑这么做也是想逼得莫家阵脚大乱，从而可以逼迫其准备后路，我们就可以守株待兔，一网打尽”白牡丹为竹瑛姑辩解道。
　　“瑛姑做的不错，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个明月心也不简单，明玉环怎么说也是她的血亲，能下得去如此狠手，厉害呀！”萧寒呵呵一笑，感叹一声道。
　　“瑛姑回信说，让爷提防这个明月心，这个女人工于心计，明家若是在这个女人手中，未来前途不可限量”白牡丹松了一口气道。
　　“明月心再厉害，也是一个女人，没有必要”萧寒哈哈一笑道，“再厉害的智慧，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那也是徒劳的！”
　　“爷若是有心，何不把她收归私房，牡丹听说这个明月心在西域可是艳名远播”白牡丹嘿嘿一笑道。
　　“胡闹，我是那种见到漂亮女人就想着娶回家的人吗？”萧寒白眼一翻道，“再说了，我连人家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
　　“爷您当然不是那种人，爷你是有错过，没放过”白牡丹咯咯一笑。
　　“这样话可别胡乱说，你婷姐她们听见了又要不高兴了！”
　　“知道了，婷姐那儿我知道分寸！”
　　莫府书房，莫启明已经换了一身丧服，眼神阴鸷的可怕，那样子就像是一只要吃人的魔兽。
　　“废物，都他妈的是一群废物，你们不是号称五原城内一只苍蝇在干什么，你们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吗，怎么十七个大活人当街被杀，你们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面对莫启明的咆哮，一溜跪在地上的四个人腿肚子大颤，额头上汗水不断的往外沁出，内心无比的惊恐，生怕自己被盛怒中家主下令处死，那他们丝毫没有生还的可能！
　　“家主，杀死奶奶的非一般人，我等虽然尽力寻找，但是……”
　　“但是什么，废物，就算是神，杀了人也不能一点痕迹都没有，你们去找，给我找，找不到就别回来了，自己找根绳子把自己吊死算了！”莫启明暴怒，但是他还清楚，这个莫家处在一个关键的边缘，一个处置不当，带来的后果将会十分严重。
　　一旦迁怒而杀人的话，莫家顷刻之间就会分崩离析，那些外姓投靠莫家的人马上就会离心离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