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老家伙动作很快嘛

　　“真的真的？你是这么说的？碉堡了啊，我就知道老公你最好了，以后看谁还敢欺负我！”
　　苗紫紫眉花眼笑，依旧是热裤小棉袄的神奇搭配，蹲在白晃旁边使劲儿撒娇。
　　下午的调停自然是不欢而散，虽然对于一个领导来说，这种失败很可能成为对头的笑柄，用以攻击云沫卿没有威严，说话不管用，但德鲁伊最后拿出的两份合同，却把这种可能性狠狠扼杀在了襁褓之中。
　　投资商a退场，引进投资商b，可是这中间的人事、物力、资金等等足以让任何一个领导拍桌子摔茶杯的成本，却由一个神经病c来买单，听起来的确非常不可思议，但事实就发生在人们眼前，由不得大家不相信。为了赌一口气烧钱烧到这种程度，反正听到这个消息的一小撮大佬们，也只能瞠目结舌了。最终的结果，就是白晃那个原本只有身边人才知道的奇葩形象，现在则成为了一种共识，当然，也少不了一些“年少轻狂”的印象。
　　与“年少轻狂”一同打在德鲁伊身上的，还有另一个“热血”的标签，嗯，也就是通常人们所说的小年轻脑子发热，天真无邪傻乎乎。
　　谁让他一开口，就要投资一个亿，搞什么工业垃圾综合处理基地呢？
　　这种人再多点儿就好了。
　　分管工业园的市大佬们，还有园区主管领导，在心里美滋滋的yy着。这年头大家都冲着钱去，没搞头的事情，谁愿意出力不讨好啊？虽然说他们也想建一个工业垃圾处理厂，可钱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连茅台都不让人喝了，整个毛的垃圾处理厂！
　　这种领导再多点儿就好了。
　　和云沫卿乱扯一阵，争取到了无数优惠政策的德鲁伊，在心里美滋滋的回味着。反正政府那边支持不支持，他都是要整个垃圾处理厂的，有了这玩意儿，就跟打魔兽占领了一片岛矿一样，不用花多少心思，还能有源源不断的金币……呃不是，是源源不断的自然之力进账。这么好的事情，傻子才不做。
　　所以在用两张莫名其妙的意向书，砸晕了同样莫名其妙的副市长大人后，白晃看都不看完全傻掉的那位丁总，就这么大喇喇告辞而去。
　　至于原本信心满满而来，现在却跟个望夫石一样沉默的丁总，谁还有心思管他。
　　就连云沫卿本人，看着丁总傻啦吧唧的样子，也是心中一阵暗爽。
　　叫你丫仗着有后台来威胁政府？叫你丫人模狗样不干好事！现在傻13了吧？
　　嗯，虽然说白晃那小子，做事情确实有些冲动，有些不计后果，但本质还是很不错的嘛，赤子之心一腔热血，非常值得表扬。就连烧钱打脸都这么荡漾，很有值得培养的潜力嘛。
　　最后的结果，就是白晃回来以后，轻描淡写跟苗紫紫提了一句，事情都搞定了。
　　对于小丫头的崇拜目光，德鲁伊是照单全收的，但是她那个让人无语的称呼，白日光却敬谢不敏：“什么老公，正经点儿，被人听到还以为我是艹幼狂魔呢！”
　　苗紫紫马上从善如流：“哦，知道了，爸爸。”
　　噗……
　　德鲁伊又是一口老血：“小心我扁你！”
　　“我错了，干爹。”喵萝莉再度改口。
　　“尼玛，跟你这种九零后没有共同语言。”白晃郁闷地摆摆手，不跟这货计较了，直接一个灵魂召唤，把苗紫紫给扔到了楼下她自己的房间里面。
　　正准备去睡觉呢，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掐着灵魂召唤的冷却时间，又把苗紫紫给弄了回来，满脸严肃道：“以后不许在外面露出耳朵和尾巴，这话我只说一遍，记住了吗？”
　　白晃想到了孜孜不倦针对自己的英国大妞，虽然那货现在已经成为了天堂的英国妞，但保不准又有啥思维奇葩的神经病，通过苗紫紫的半兽化，就联想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方面呢？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句话还是非常有道理的。
　　“哦。”看白晃表情严肃，苗紫紫本来还因为被传来传去很是不满呢，但马上就很有眼色地一口答应下来。
　　不错嘛，居然开始懂事了？白日光用一种看勾栏女子洗心革面从良的眼神，很满意地打量了一下苗紫紫，然后再度把喵萝莉传了出去。
　　……
　　第二天一大早。
　　因为对苗紫紫的“夜袭”属性心知肚明，所以反锁了房门的德鲁伊，刚睁开眼睛，就看到在自己身边，抱着粉红色笔记本正在美滋滋聊天的喵萝莉。
　　“卧槽，你怎么进来的！我不是关闭了灵魂召唤的双向功能吗？”白晃跟见了鬼一样，不可思议地盯着身边的丫头片子。
　　苗紫紫一边单手噼里啪啦敲打键盘，一边从双马尾的一侧辫子里，掏出一根细细的铁丝：“以前行走江湖的时候，本喵的独门绝技，想不想学，想学就开启双向召唤功能啊！”
　　“擦，等会儿就去换指纹锁。”白晃翻了个白眼。
　　“喂喂，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苗紫紫大怒。
　　白晃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直接拖过她的笔记本：“不要跟我说又在看玛丽苏小h文，不孝有三，养个宠物是腐女为大。”
　　还好，苗紫紫没有看那些男男生子的奇葩小说，而是在qq上调戏非主流小女生。
　　不过这签名是咋回事？
　　德鲁伊在苗紫紫大发娇嗔的抱怨中，把鼠标拖过去，点在她本人的骷髅猫头像旁边——本人承接业务，长期替小学生打同学，1.3米——1.6米，25元/次，1.6米以上不承接，打女老师35元，男老师45元，校长60元，教导主任75元，体育老师价格面仪……
　　对这货彻底无语了，白晃也懒得管她，直接起身去洗脸刷牙。
　　吃完早点以后，他正寻思着，是去实验室那边出没一下，刷刷老板的存在感呢，还是回楠木坳看看姥姥？
　　事业不是问题，而且那个实验室，本身就是幌子而已，所以德鲁伊在深思熟虑了一秒钟之后，决定还是先回一趟老家。
　　但没得他招呼苗紫紫出发，苗圃门口，就进来了一队蓝衣蓝裤蓝色大沿帽的公务人员。
　　工商的人？
　　白晃心里嘀咕了一下，暗暗回想一遍后，发现自己在经营上没啥问题，而且平时把这帮家伙打点的也很好，怎么忽然找上门来了？还是说，这是市工商的常规检查而已？
　　擦，我在这里猜个毛线啊，上去招呼一声不就知道了。
　　白晃暗骂一句，然后笑呵呵上前，用恰到好处的笑容，迎向那一队人马中，自己最熟悉的一位市场规范管理科科长。
　　但让他纳闷的是，那位科长在看到他过来以后，居然没有跟他打招呼，反而特意落后了半步，躲在一个有些面生的双下巴蓝制服后面，不停冲他挤眉弄眼。
　　可俺还是不知道你什么意思啊，明说成不，大兄弟？
　　看着对方古怪的脸色，白晃的心里也泛起了嘀咕，不过从对方没有像往常一样，和自己热情寒暄的情况来看，这次的工商登门，显然是有猫腻在里面。
　　“小同志，你们这里谁是老板？”坐在最前面的双下巴，面带微笑的走到白晃跟前，很随和地笑问道。但从这种看似随和的表情下，德鲁伊却嗅到了某种，名为不怀好意的诡谲味道。
　　随着经济的发展，网络的普及，现在这些公务执法人员的素质，比起以前也有了很大提升。毕竟拍个视频发到网上，只要不是白痴，稍微学习一下就都能学会，所以在这种工作过程随时随地有可能被人曝光的年代，还敢黑着脸摆出官老爷架势的人，不是刚开始工作的二愣子，就是有恃无恐的真·关系户。但执法人员拿出好脸，不代表他们就真的很高兴很开心，越是有经验的老杆子，越不会给人留下非议的把柄。
　　带着满脑子的疑问，白晃让自己的笑容也热情了一些，掏出烟就准备散过去：“我就是，请问这位领导，有什么事情嘛？”
　　“你就是这里的老板？呵呵，蛮年轻嘛。”双下巴挡开了白晃递过来的香烟，微笑的脸庞下，却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派头：“今天到这里来，是因为需要推行一下省局下达的，有关面对民营企业普法教育的指示和文件，另外呢，就是我们的公平交易分局，接到了一些商户的投诉，所以来你这里做个调查，不用紧张嘛，这就是很常见的市场秩序优化协调工作，我们来核查一下就没事了。”
　　下达文件？
　　核查哥哥我的经营？
　　啥情况？
　　……
　　白晃在满怀诧异的时候，高新区西山园区的一座工厂里，永辉金属的丁总丁施贵，也正得意洋洋地端着茶杯不停咂摸。
　　耻辱，昨天真是太耻辱啦。
　　本来算盘打得震天响，还以为拿着自己厂里的生产进度做文章，就能让西江市里一帮大佬无条件整治姓白的那一家，结果到头来，居然是被人把脸抽肿了才回去，这种无形的打脸，简直比自己儿子被人真真实实扇了耳光还要耻辱。好在昨天参与调停的没几个人，丢脸还不至于丢到姥姥家去。
　　但有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谁知道自己不快点做出反应，过上几天会传出什么谣言出来？如果真的传了出去，以后和其他老板见面，就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而且昨天最后面，自己傻啦吧唧站在会议室门口，一副脸青鼻肿的孬样，也是被管委会工作人员给看到了的。一想起自己当时的表现，丁施贵的表情就狰狞起来，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耳光才好。
　　用西江土话来说，就是苕，实在是太苕了！
　　好歹也是身价上亿的老板，怎么就被那小崽子的几句话给唬住了呢？
　　不过这种懊悔，在昨天晚上回来以后，给自己那个省工商的堂兄打了电话以后，就消失的荡然无存了。
　　市里面你牛，老子整不了你，但是你还能管到工商那边不成？工商系统向来都是上下垂直管理，人事财政等等一系列重要权力，市委政府说了不算，得省局发话才有用。这样一来，就不信你能翻出什么花儿来。
　　丁施贵的底气就在这里，有一个身为省工商局局长的堂兄，他压根儿就不怕在地方上稍微不讲究一点儿，反正出了事有人能说上话。而且永辉金属本身就是利税大户，只要自己掌握好尺度，把那小子踩完就算，回头多上几份人情，多跑跑门路，关系还是能修补上的。
　　不得不说，老土豹子的斗争策略很不错，在接到了上级指示后，他那位堂兄在市局里面的铁杆心腹，市工商局副局长刘全，马上就找了好些由头，带人来白晃这里砸场子找茬儿了。
　　“是啊，我听说白总是我们西江的优秀企业家，杰出青年代表，总不会不配合我们的工作吧？”双下巴的刘副局长笑得很和气，但说出来的话，却能让窑子里以窝囊面目示人的大茶壶，都气得跳脚：“市场普法工作，就是需要你们这些知名企业家带头，才能很好的推行下去。这样吧，白总明天来市局开个会，我们搞一个推广‘六五’普法精神的讲座。另外呢，因为其他商户对你的投诉，所以在我们核查完具体情况之前，你们的日常经营需要暂停一下。”
　　白晃继续笑着，一个劲儿猛点头，不接腔，看这副局长还有什么招数。
　　而刘全果然也没把白晃放在眼里，虽然这小子对局里的打点，他也知道，但这时候肯定是拍好省局领导的马匹才对，谁让对方不开眼，得罪了丁局长的堂弟呢？
　　用貌似商量的语气，说着不容置疑的话，刘全继续道：“哦，还有，我们省局内部发行了一份有关市场规范化的机关杂志，也是需要市里面各位老总多多支持的。数量也不多，每个企业就消化600份吧，几千块钱而已，对于白总的生意规模来说，完全不值得一提嘛，什么时候白总有时间了，就去局里面把杂志领回来。”
　　钱是不多，可尼玛一个企业600份，当我是傻子啊？
　　这种上级部门发行，摊派给下级单位，最终由私人买单的机关杂志，一个企业分担百来份，那就顶了天了。除非是易化，稻花香这种地方龙头企业，才可能被安排成百上千的数量，啥时候一个几十人的小私企都要接受这么多摊派量了？
　　而且还是让哥哥我自己去领？
　　以前不都是你们的人，送上门然后拿钱的么？
　　白晃沉吟片刻，想要摸清楚对方打算折腾到什么程度，就故作迟疑地含糊道：“这个，刘局长，以前安排给我们苗圃的，不都只有几十份吗？最多一次也才一百份，一下子涨这么多，是不是有些不合适？而且你们这个核查，大概要用多少时间？你看马上就是立春了，正好是我们业务量大的时候。”
　　刘全摇摇头，脸上的和气消失了，转而变成一种操纵商户生死的特权：“我这也是执行上级部门的安排，不是让你跟我讨价还价的。至于核查的时间，我们也想快点弄清楚对不对？毕竟暂停经营，会给政府税收也带来一定影响。”
　　“那就是不用多少时间了？”
　　德鲁伊现在也明白了，这就是有人故意整自己。
　　在西江，仇人现在也没几个了，能想得到的，除了那个老土豹子还能有谁？
　　果然是生儿子没屁眼的老王八蛋，竟然还不死心，难道是昨天没把他脸抽肿？
　　至于面前这位刘副局长说的，他们也想快点完成核查，换了刚开苗圃那会儿，白晃可能深信不疑，但现在嘛……
　　既然是存了心要报复，那怎么会就这么轻巧揭过去？一次核查可能很快了解，但万一再有人举报投诉呢？
　　不过白晃就算看得再清楚也没用，他在工商这块儿的关系，也就和直接管理接触的市场规范管理科有交情，其他什么法规科，公平交易分局，全都没有门路。
　　找于德宝也不好用了，天大的面子，能比顶头上司说一句话更管用？
　　这年头，是个衙门就能管到头上，郁闷。
　　见白晃闷不做声，刘全自以为得计，就笑呵呵地装模作样安慰道：“白总对市里的贡献，我也都是听说过的，但职责在身，我也是没有办法对不对？还请多配合一下……对了，差点儿就搞忘记，工商工会下个星期有企业家联谊活动，每个企业都要赞助一点，白总去领杂志的时候，不要忘了到工会走一趟。”
　　他娘的，欺人太甚啊。
　　最关键的是，德鲁伊还不能立马翻脸，谁让人家都是在政策内搞的小动作呢？就是那种，你明知道是个大坑，还得捏鼻子跳下去的郁闷情况。你去投诉，人家说我是按照规定办事——尽管这个规定很操蛋，很让人咬牙。
　　皮笑肉不笑地送走了找茬的人，白晃沉着脸，考虑该怎么对付。
　　虽然说核查不可能天天上门，让自己连生意都做不了，但架不住神烦。
　　一天上门可以，两天三天，四天五天……谁受得了？
　　就跟绿头苍蝇一样，哪怕只是偶尔在你面前嗡嗡嗡一阵，也没人能忍住，不把苍蝇立马拍死的心情吧？
　　“怎么了。”看着德鲁伊可以拧出水来的脸色，苗紫紫低眉顺眼凑过来，她猜到是自己引发的事端，所以也没有乱闹。
　　“没什么，玩儿你的去吧，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掺和。”白晃倒没有怪苗紫紫，这件事情丫头片子本就没多少错，都是那只老土豹子弄出来的烂事。
　　喵萝莉虽然用力点头，但是白晃一下就捕捉到了她眼中那一抹狠厉之色，马上板脸教训道：“说了你不许搀和，别以为自己能变个猫，就可以胡作非为了！是不是准备去做点儿什么坏事？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家伙，我是最看不起了！你要知道，德鲁伊的奥义，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光知道输出有个屁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