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罗马皇帝的忧虑

就在朱明忠开始专心把自己学过的知识系列的归类整理的时候，战争的阴云再一次笼罩着这个庞大的帝国，当然这场战争实际上是与大明没有太多的关系——是罗马帝国在高加索地区扩张。
作大明西王的朱和堓去年于巴库的教堂中登基为罗马皇帝，开启征服高加索，向土耳其进军的道路。
尽管在高加索的征服过程中，教士的重要性甚至大于军队，在千百名来自亚美尼亚等的教士们的努力下，信奉原始信奉的山地人纷纷改信正教，甚至许多在土耳其人、波斯人影响下的山地人，也开始有人改变了信奉，而此时的高加索山区封建小王国、小公国林立，矛盾重重，根本无法阻挡罗马的进攻，当然这种进攻是以教士为先头的。
而像格鲁吉亚的卡赫齐亚王国之类的正教王国、小公国纷纷与罗马签订保护条约，在波斯和土耳其势力深入南高加索，罗马的势力就像是一柄剃刀一样，通过广泛的联盟和教士的影响，成功的扩散开来，不仅扩散到南高加索，就连北高加索地区也受到了影响。
1693年4月，在高加索山脉的冰雪消融的时候，在巴库城的圣索菲亚大教堂，这座巴库重建中以君士坦丁堡的圣索菲亚大教堂为原型兴建的大教堂内，来自北高加索的数十个纳赫人部落的首领，他们在这里见证着一场婚礼——罗马皇帝与纳赫部落头领的婚礼。
婚礼的气氛是庄重的，那些纳赫人更是激动非常，尤其是对于拉姆赞而言，更是如此，今天是他的女儿出嫁的日子，他的女儿嫁给了罗马皇帝，对于纳赫人而言这是无比的荣耀，甚至也正因如此，在来巴库的路上，他游说了两个部落首领改信了正教，信奉正教是对皇帝忠诚的表现。
“今天这是日子对于每一个纳赫人而言，都是最为光荣的一天……”
当拉姆赞身旁的朋友们用这样的言语称赞着，甚至嫉妒着的时候。对于作为当事人的朱和堓，心中却没有太多的感觉，从进入巴库以来，原本只有一个王妃的他，已经先后娶了二十六个妻子，她们有亚美尼亚人、奥塞梯人丶切尔克斯人丶乔治亚人，就是切尔克斯人又分成西部的“阿迪格人”，东部的“卡巴尔达人”与南部一带的的“乌巴赫人”，传统上，切尔克斯人是整个北高加索地区最大的民族，自然也要各娶一个，还有卡拉恰伊人丶巴尔卡尔人拉兹等等，他的后宫现在就像是一个高加索民族俱乐部，而这也是笼络这些部族的方法。
“通过联姻去影响他们，再用宗教去改变他们……”
当年离开中都的时候，父皇曾经如此告诉他，甚至还特意提醒他要注意笼络那些信奉原始信仰的山地部落。
“他们原始而真诚，如果利用好了，他们就会成为你手中的利剑。”
对于父皇的教导朱和堓一直深信不疑，也正因如此，从他进入巴库以来，就把重点放到了山地部落的笼络上，联姻是最常用的方式，当然也少不了宗教上的影响，为了推动教士们的积极性，以罗马皇帝而继承了正教“最高祭司”的他，更是许诺会传教成功的地区将会建立以他们的名字命名的教堂。
在双方的努力下，许多山民纷纷改信正教，甚至许多受波斯、土耳其影响的山民也是如此。也正是这些山民的加入，让罗马的军团突破了五万人，成为高加索最为强大的力量。
而现在纳赫人的加入，不仅标志北高加索这个最桀骜不驯的部族臣服于罗马帝国的皇帝面前，同时他们还带来了三千名最骁勇的战士，他们将会成为罗马军团的一部分。
对皇帝而言，这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多出的一位妻子，并不重要，事实上在这个问题上还引起了人们的争论，不过作为“最高祭司”的他，当然有权力解释这一切，甚至还在圣经中找到了依据——“神是允许的”，尽管不是喜悦的，但是为了复国大业，也只能如此了。
盛大的婚礼结束之后，自然是一场盛大的宴会，在宴会上，列兹金人跳着动作迅猛激烈列兹金舞的时候，朱和堓看到作为主角的纳赫人，似乎被其它的部族冷落着。
对此，朱和堓自然是心知肚明，纳赫人在高加索的名声可以说非常“恶劣”，他们不仅与奥塞梯人间为了争夺土地与财富，早已矛盾重重，而且还因传统上还热衷於劫掠周围的山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几乎为周边所有民族所厌恶，不过，不过这些纳赫人却极为“骁勇”，差不多个个都是悍不畏死，这也是他们以不到十二万人，能够让周围的部族头痛上千年的原因。
主动的走到拉姆赞的身边，在众人的注视中朱和堓拉起他的手。
“尊贵的皇帝陛下，您这是要干什么……”
拉姆赞不解的看着他，然后就看到手兴着酒杯大声说道。
“诸位，”
朱和堓的声音一响，原本正喝着烈酒、聊着天的头领们纷纷站起身。
“今天是纳赫人成为帝国一员的好日子，在这个日子里作为帝国的皇帝，我提议让我们共同欢迎他们的到来！”
尽管朱和堓作为皇帝，可是数百年的积怨，却让他们一时间无法接受，尤其是奥塞梯人，面对皇帝的邀请，身为奥塞梯人的首相的拉赫金却保持着沉默，他站在那里并没有说话。
“陛下……”
拉姆赞有些尴尬的看着陛下，他当然知道为什么大家伙不欢迎他，甚至就在冬天的时候，他们刚刚袭击过奥塞梯人。
不过朱和堓并没有放弃，他直接走到拉赫金的面前，拉赫金是最早投奔他的奥塞梯人，因为信仰正教的原因奥塞梯人持强烈的亲罗马立场，这是因为他们在波斯、土耳其的影响下，一直受到外部的压力，所以他们是高加索地区最亲罗马的部族。
“拉赫金。”
走到拉赫金的面前，朱和堓的左手拉着他，右手拉着拉姆赞，看着面带敌意的拉赫金说道。
“你和拉姆赞，都是帝国的伯爵，也是帝国的支柱，你们之间的和睦直接关系到帝国的将来，朕非常清楚，在过去的几百年间，你们之间有着太多的矛盾，而这些矛盾又是从那里产量的？”
手拉着两个人的朱和堓将目光投向了在场所有人。
“是因为土地，是为了财富，在贫瘠的高加索，没有任何一个部族的生活是轻松的，山民们只能在贫瘠的山区放牧，即便是谷地里的部族，也面临着土地稀少，产量有限的困境，为了生存，山民们经常掠夺谷地里的部族，而谷地里的部族为了获得更多的土地，不断的向大山深入，归根结底我们之间，所有的问题，都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土地，所以，我们才会在这里自相残杀……”
矛盾的根本是财富，是土地，在过去的这么多年，他们互相残杀为的就是争夺土地，掠夺奴隶。
“现在，作为罗马帝国的皇帝，朕请求你们，放下所有旧时的恩怨，让我们共同携手向高加索之外，让我们越过卡兹别克山越过卡尔特里王国、卡赫季王国向磁着安纳托利亚进军，在那里有着广阔的土地供我们去征服，有着几百万人等待着我们的征服，在那里，你们可以获得新的土地，新的财富……”
对于彪悍的高加索山民来说，最简单的动员，莫过于土地、财富以及奴隶，而千百年来，这些部族之所以一直互相残杀，互相掠夺，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不同的语言、血统导致了他们之间的互相讨伐，而现在，作为皇帝的朱和堓非常清楚，只要把他们拧在一起，就可以组成一支战斗力极为强大的军队。
毕竟的这些山地的彪悍，即便是土耳其人、波斯人也是为之头痛的，这么多年这里小国林立，正是因为难以征服，武力上难以征服，并不代表不能通过其它的方式，联姻就是好的方式。
古老的华夏智慧给了朱和堓一个成本最低的解决之道。就像现在，他的左右手握着的都是他的岳父，他们的女儿都在他的后宫之中。
“我尊敬的岳父们，难道你们不想为你们的儿子们在新土地上征服大片的领地，获得更多的财富和奴隶吗？”
向土耳其人进攻！
尽管面对土地、奴隶等财富的诱惑，他们无不是表现的极为激动，但是土耳其人……这却是像大山一样的存在，他们能击败土耳其人吗？
“你们觉得不可能是吗？拉姆赞赤如每一个纳赫战士都走出大山，拉赫金如果每一个奥塞梯战士都动员起来，你们，每一个部族都动员自己全部的力量，我向天主发誓，我们的力量远远超过土耳其人，最多两年的时间，我们就能够收复君士坦丁堡，在广阔的安纳托利亚，每一座城市，都将会成为你们新的封地，你们的战士将会在那里获得新的土地、奴隶……”
面对着那些有些向往，却又有些畏惧的人们，朱和堓当然知道安纳托利亚对于他们的诱惑，对于这些高加索人而言安纳托利亚是富饶的象征，至少更为辽阔，肃然那里也是土耳其人起家的根本，他们能够征服那里吗？
“不要怀疑你们的力量，我们奥塞梯人、纳赫人、列兹金人，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罗马帝国的公民，在朕的鹰旗下，你们集结起你们的力量，到那时，我们有多么强大，十万、二十万，不，我想我们甚至可以动员起一支超过四十万人的大军，我们的力量远远超过土耳其人，他们的力量很强大吗，五十个列兹金人就可以击击败一百个土耳其人，但是土耳其人会用一万个人去进攻一个列兹金的城市，过去我们的力量是分散的，而现在聚集在鹰旗下的你们，力量却是无于伦比的，当你们越过卡兹别克山的山口时，我敢说，整个世界都会为之而震撼……”
蛊惑！
最好的蛊惑，从来都是最直接的，在提醒着他们力量的同时，朱和堓又一次用土地、财富当然还有荣誉蛊惑着他们，蛊惑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终于，在他的蛊惑之中，这些原本犹豫不决的人们内心深处的“荣（tān）耀（ lán）”之心被挑动了起来，他们纷纷激动的喊叫着，跪到朱和堓的面前亲吻他的脚背，表示着他们的忠诚，表示着会率领自己全部的力量，追随皇帝的鹰旗。直到这个时候，这场宴会才开始真正的狂欢。
当一夜的狂欢之后，第二天精神十足的朱和堓在新娘的身边醒来后，又特意的来到了安娜·巴列奥略的身边，她是他的王妃，同样也是罗马帝国皇帝，现在的罗马帝国是双帝制，将来他们的儿子将会继承他们的帝位。
“陛下，似乎昨天的婚礼非常成功。”
对于在大明多年的安娜来说，她已经习惯了大明的妻妾制，当然也知道，这场婚礼是为了什么。
“似乎她也很漂亮啊，而且山地的女孩都很奔放，昨天晚上你应该很愉悦吧！”
安娜的调笑，让朱和堓笑着说道。
“婚礼是否成功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他们已经动心了。”
“土耳其那么大，而且拥有那么多的财富，他们自然会动心的，可是我担心将来。”
安娜沉默了片刻，担忧道。
“将来呢？等到夺回君士坦丁堡之后，把安纳托利亚都封给他们之后呢？他们之间的问题仍然会爆发，到时候，安纳托利亚仍然是一个极其不稳定的地区，我担心，他们还是会为了奴隶，为了土地，继续撕杀。”
“那就给他们新的目标！”
看着满面忧色的安娜，朱和堓的神情变得有些凝重。
“其实，我并不担心这些高加索人，我更担心罗马的未来，毕竟……世界上已经没有了罗马人，在我们的这个帝国里，生活着说着数十种语言的人们，安娜，这样的帝国可以长治久安吗？”
面对着妻子，朱和堓道出了他的担心。安娜握着朱和堓的手，盯着他说道。
“那就给他们一个新的语言，新的身份，让他们成为新罗马人！”